一只橙子会爱吃下它的人

独角兽分布及作息研究中

向您告知,明天我们就要被杀 2

饥饿游戏pa

有改动,有私设

Attention角色身上有原作世界观黑暗面体现,如有不适及时退出

稻荷崎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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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们矮了整整一个头的狐狸脸少年,后来得知姓赤木,叹了口气打开一边浮雕外门说:“今年居然是一对兄弟吗。”

宫侑宫治走进活了十六年最丹楹刻桷的房间。实际上一切都让他们头晕目眩,吐不出一个辱骂的字眼。宫侑扑进胡桃色天鹅绒沙发里,练色的绢纱灯罩一直垂曳到认不出材质的地板上。宫治呆呆地望着延伸到另一端的大理石长餐桌,一碟一只浇乳酪的蛋卷作为外圈围饰,错开内圈镂成玫瑰的鹅肝;一头牛身上最好的一块肉呈阵出现在钢丝烤网上,烧得是摸都没摸过的银果木炭。更多的是他们叫不出名字的美味,宫侑抓起一片腴嫩的红白金枪鱼腹部,因为电视上看过四区渔业的宣传片。割去舌头的艾瓦克斯*端着散瀑状白汽圆盘,只为首都一路运至此的水果温度适口。这不免让宫治想起夏天里他和宫侑总为偷来的冰块打架,抓紧一切机会含在嘴里避免对方夺回去。

宫侑宫治狼吞虎咽。缄默的肠胃被唤醒,尽管他们在长个子,尽管他们的食量一人顶俩,但他们从未饱足睡去过。九区可不是能敞开肚皮的天堂,丰收后谷仓有专人清空运去首都,惨淡时大家要服额外的苦役。九区人口是有些区的好几倍,但不代表他们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宫治狂喝红葡萄汁呛到时,北信介推门而入,脚步无声无息。他长袖长裤,素净得似每一个田间的米农。按理说历届胜利者的脸应该全区的人都记得住,以二十三个人的血铭刻的轮廓没理由忘却。但北信介当年的胜出过程太索然无味了:恣意搏杀的选手们忘了他的存在,他边收集情报边有效躲避,只杀了一个人就赢得了冠军。这一届饥饿游戏的评分尴尬得不高不低,情节倒够惊险刺激,但多数观众抱怨虎头蛇尾。回到九区后北信介深居简出,只能瞅见他和他奶奶早出晚归地耕作,明明首都拨下巨额奖金。生活在继续,人与人居然达成了绝无仅有的默契:北信介,在九区类你类我,查无此人。

“你们好,我是北,你们的导师。”北信介自我介绍结束后拉开一把高背椅坐下。宫侑宫治充耳不闻,他们嘴里还大嚼着通心粉,芝香四溢。

“有些话进首都前必须交代,时间紧迫,希望你们认真听我说。”

宫治的叉子咣啷摔在勺上,纯粹金属相击发出的声响格外清脆。宫侑想嗤笑他的笨手笨脚,但他的两腮鼓成松鼠,做不到这个动作。

“首先——”

餐刀砰得插入北平放于红木桌面的食指中指间。蓄力前耸的宫侑瞳仁若兽,北信介的视角正好对上他喉结活动,确认两腮的食物好好进入胃部。

北的眼睛从他貌美到凶狠的面庞徐徐移动到自己两指之间雪亮的凶器。寒刀刃身如镜,泠泠反射出两个人的脸。

“你除了刀,还会什么?”


反锁的门再度大面积涌入空气是两个半小时后的事。北信介连一碗汤都没碰就起身离开,总算给了双胞胎可乘之机。

“你们各自有自己的房间。”胸口铭牌贴着“大耳”的高个话音未落,宫侑揪住宫治的领子:“我们习惯睡一起。”

习惯睡你妈的一起。从小到大,宫侑和宫治可没少为上下铺更大的那张打架,最后不得已履行轮换制。也许他们曾有一张床上入睡的经历,绝对是母亲怀胎十月间。但宫治除了抓住宫侑的手腕示意别勒死人外没有反抗,他心知肚明自己的兄弟有话要说。

“你信他吗?”宫侑坐在尺寸不可思议的床头问宫治。

“他没理由害死本区的人吧。”

“我不是说信不信他这个人,而是他说的话,呸,我的意思是……”宫侑说着说着舌头打了结,“……外面的世界真是那样吗?”

“你没看过比赛吗?”宫治低声道,但其实他们都没怎么看过:一则家里没有电视,全蹭大街小巷的电屏,二则侑在这场举国盛事上反常地厌恶,九区的两个贡品死光后他往往就弃之不理了。明明都不是道德感丰沛的家伙,明明被遗弃在九区。这里是最贫穷的区之一,首都荒谬的浮光掠影刺痛不了麻木如死水的农民们,血与火酿就的狂欢和龃龉更像另一个世界。

北信介,双子的导师,胜利者和幸存者,受害者和得益者,简单阐释了亮相和赞助人的重要性,引用了几个营销得非常成功的案例,有一年来自一二区的两对陌生男女在全国观众面前上演了错综复杂的狗血四角恋,而他们虐杀彼此的手段也血腥猎奇得创造了历史。观众反响热烈,北信介平淡无奇地补充。听到一半宫治就开始反胃,宫侑沉默地拔出深入木材的餐刀,到结束都没有松开。

该死的沉默弥漫在车厢里。杀戮终于撕开了光鲜亮丽的伪装,唯有死亡坦诚相对。

宫治按着自己膝盖,尽量掩饰自己酒足饭饱却轻颤的指节。“和电视上一样吗?”

“和电视上一样。”宫侑的侧脸坚硬如钢铁,“和杀兔子没什么区别,至少为喂大我们的稻荷崎想想,活一个回来所有人一年不用挨饿。”

“我们都会活着回来。”宫治抓住宫侑的肱二头肌,他才发现侑的身体远没有他的面部线条镇定,“听他怎么说,我们都能活下去。”


北信介似乎除了固定指导贡品外足不出门,宫治亲眼看到与他同行的尾白端着碗炖菜叩门,良久里面也没有转动把手。而满席珍馐佳肴仅一墙之隔。

“我想吃饭团了。”宫治低声抱怨道。宫侑则抻着背肌,酥软的羽绒榻垫让他几乎爬不起来。虽然嘴上没什么明确表达,骨子里享不了福的兄弟俩已经在想念九区,想念冬日荒田里流窜的时光。

“赢就行了吧?赢了我们就能回稻荷崎,还能换栋好房子。”宫侑没头没尾地说,不必再在漏雨的屋顶下东躲西藏的生活好歹是令人向往的。

“那我们就和北前辈做邻居了。”宫治掰开鸽血红的石榴,他这几天只对这种闻所未闻的水果感兴趣,“我们也会有自己的农田。”

“既然有一辈子花不完的钱还种什么地?”宫侑抓挠自己的前额发,他形容不出胸腔里充溢的烦躁,关于那个人的,关于饥饿游戏的,“他是机器人吗?二区发明的机器人?”

“可能吧,或者实在闲得无聊?”宫治喃喃道,破裂的石榴籽染了他一掌殷色,仿佛动脉处淌出的人血。

离进入首都还有一小时。


“几乎不需要我再教什么了。记住,去找水和高地,在宙斯之角最好避免交战。”

北信介言简意赅地结尾,他短短一天半的指导不遑多让。宫兄弟最初的怀疑烟消云散了七七八八,他对其他区的了如指掌和历年比赛的信手拈来确实让他们受益良多。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不在首都期间游刃有余地教,但宫家两个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等着最后一句例行嘱托。

这通常是一些私话,有些导师慷慨激昂掷地有声,有些导师只是握一握选手磐石般的肩头。北信介已经当了四年的导师,可稻荷崎也四年没出胜利者了,所以无论宫侑宫治还是今年新规则下必须在场的工作人员,都是第一次聆听。

“你们太漂亮了。比赛中涂黑你们的脸,可能的话弄一些伤痕,出来后拒绝医美,他们不会拒绝冠军。”

兄弟俩面面相觑,这一刻他们突然石化为了镜像,连颈部骨骼偏转的角度都分毫不差。如果不是列车即将驶入一座人为的修罗场,工作人员保准笑出声来。

但他们都没有,相反,一半人被吓到了,一半人五官凝重。但显然没有人如预想中开怀大笑,打趣北终于学了个绝妙的笑话,值得上凯撒•弗里克曼访谈节目的那种。

“信介……”阿兰开口,北抬起一只手,大耳嗫嚅的嘴唇于是紧紧封闭。这是进入满是监控和耳朵的首都前的最后机会,他意已决。

“你们太漂亮了,还是两个。活着走出竞技场的第三个晚上,首都人就会趋之若鹜。冠军是公开的买卖,总统鼓励交易。他们会买你们床上消遣,打包你们送给亲友,甚至让你们当众像狗一样交媾。”北信介的表情还是没有一丝破绽,如同他第一次踏入这个房间,宫侑和宫治甚至没有留意空气的波动。

比死还寂静。北信介一番话把三百平米的套间变成了呼吸的坟墓。

该有人打破现况。该有人尖叫,该有人质疑,该有人说没这回事,但所有人的双目都胶着地砖,无声地作证。仿佛某场众人心照不宣的悲剧于天花板落成了雪,不是首都轻盈皎白的六角形,是九区防庄稼草虫冻害的人工降雪,灰而厚,积过了每个人的膝盖。

“北……前辈,你为什么会知道?”宫治下意识脱口而出,宫侑粗暴地挡住他前倾,几乎覆在他的导师上半身,像要拥抱他,又像要咬住他。在场众人发誓没听见过如此低沉到可怕的字词自他牙缝迸出:“你怎么逃出来的?”

北信介缓缓掀起自己的裤腿。金属假肢闪闪发光。



*艾瓦克斯:犯过罪而收为奴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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